Lovebugs.

Ao3:Miathexx
POI/中土世界/少女☆歌剧/Bang Dream!/Wake Up Girls!
肉食系cp 我喜
POI和中土是我永远的家

「迷宫组」「少女☆歌剧」十二幕放逐(Scene 4——Reborn)

看到这篇的时候我已经在家庭旅行的路上啦!

本来打算年前放逐篇和Distance双更的,但是最近实在是事情比较多,只能放一篇出来了(土下座)

提前祝大家新年快乐!

————————————————————————————


大场奈奈将星见纯那的葬礼举行的时间选择在了黎明之前最黑暗的那个时段里。天空沉默地下着小雨,神父手中的圣经和银色的十字架让奈奈感到极其不适,她闭起眼睛,表情混合着空气中的湿气让她显得更悲伤。

天堂真矢和乔装之后的星见纯那并排撑着伞站在人群不远处的后面。纯那的眼神跟着那口空的棺材一起沉下去,那代表着她作为人类的一生完结,伴随着幸存的村民们的啜泣和小声祷告,土块和石子落在木材上的闷响,正式完结了。

最起码她在自己的葬礼上最后一次获得了上帝的祝福。纯那这么想着,她听到身边的天堂真矢今晚一次开口:“她没有来。”

纯那转过头去看她,真矢平静的嗓音继续说:“我在剧团找不到她,她的房东告诉我她在三天前结束了合约,她会在哪里?”

纯那看向围绕在她的墓前的村民们,他们衣冠整齐干净,虽然悲戚但手脚有力,她明白克洛顺利地完成了她的遗愿。但是在这之后呢?她离开剧团能去哪里?

她没有回答,但是真矢从她的眼中看到了答案。真矢叹了一口气。

葬礼结束后,天边渐渐地翻出了一些鱼肚白。奈奈的管家拉来马车,纯那在上车前回头看真矢:“您不走吗,大人?天快要亮了。”

真矢看着这只新生的吸血鬼,她如同祖母绿一般美丽的双眼里充满着温柔与担忧,这令她忍不住想到,这双眼睛和作为她的亲人与挚友的西条克洛迪娜真是没有半点相似。她说:“我再等等。”

纯那在离开前说道:“她不会不告而别的,大人。”

我可没有这个自信。真矢目送着奈奈和纯那的马车驶远,心里有一个声音这么说道。纯那墓前崭新的石碑上刻着她的全名和生前的身份,自己的墓碑立在哪里了呢?想不起来了,或许连墓碑也没有。自己上一次这样忐忑不安地等待一个人的出现是哪一年?也记不清了,自己能够感知到自己情绪的变换仿佛起始于和她相遇的那一天。

天堂真矢一直等到朝阳升起来前的最后一刻,空旷的墓地再也无人造访。她重新退回到阴影之前所能感受到的,是心底燃起的一小簇晦暗不定的火,说不清是因为她,还是因为自己。

 

大场奈奈极其敏锐的感知让她嗅到了经过长桌的纯那身上沾染的禽类气息,她在纯那在她对面坐好之前不动声色地饮尽高脚杯中的猩红液体,看她苍白的脸和越发纯净的绿色眸子。

“你是否恨我?”奈奈这句话出口的瞬间紧了紧握杯的手,指甲略微发白。

纯那正看着面前杯中的血液皱眉,听到她的问题略怔了一下,但随即反应过来奈奈在问什么。她轻轻摇了摇头:“我永远不会恨大人。”

奈奈手松了杯子,轻声说:“永远可是个很长的时间。”

多长时间算永远?五百年可否算得上呢?可是时间依然在流逝,世间悲喜剧的上演远远没有结束,怎么能算永远?

紫发少女推远高脚杯,说道:“我知道自己当时的身体状况,也知道当时大人只有这一条路可走,否则我就将永远沉眠下去,按照我给自己设定好的结局沉眠下去。况且...”她看着奈奈,“我对大人能够救我并不感到意外。”

她看着奈奈露出呆住的表情,心里久违地感到一丝愉悦:“和大人相处了几年,我如果都不能知道大人体温低的吓人,也几乎没有什么心跳的话,我还拿什么去医治病人呢。”她摇了摇头,“我隐约感到大人并非寻常人,但您的秘密具体是什么,我并不在意,也没有深究。”

“大人就是大人,我只相信自己的眼睛看到的和自己的心感受到的,这些就是真相。”

大场奈奈饮尽杯中的液体,同时看到纯那飞快地眨了几次眼,她掏出手帕擦拭嘴角的同时慢慢地开口问道:“村庄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纯那的动作略微顿了一下,随即又恢复了原样,她抬起眼,看到大场奈奈金绿色的眸子正在紧紧注视着自己,无端感受到一种压迫感。她轻慢地呼了一口气。

“疫情大概是从马赛上岸的逃兵身上带出来的,村民将昏迷在路边的他带到我面前的时候,我顺应村民的善良收留了这个士兵,却为我们的家园招致了灾难。”

奈奈的放缓了神情:“这不是你的错。”

“这当然是我的错。”纯那的声音有些凉,面容却很平静,“我是家园的守护人,是医者,是大家信赖的人,如果时间能够倒流,我不顾大家反对也会将那个逃兵送回马赛的医馆,或者将他隔离在村庄的角落,在他死后立刻焚毁他的尸体和用过的物件。当善良会带来毁灭,那么还是不要的好。”

 

纯那说这句话的时候透出了奈奈不曾见过的眼神,带着一丝凉意的,一些绝望的,眼神,奈奈想起了从大火中被救出后的那几天,了无求生欲的她。

“出现第一个被感染的人之后,病情开始爆发式地在村民中蔓延。我已经尽快地控制了村庄的出入,只让健康力壮的人担任与巴黎城内的往来,但是依然有感染了瘟疫却很长时间没有表现出病症的村民将疫症带入了城...”纯那陷入了某种不算愉快的回忆里,“最后一次我亲自到城里进行贸易,用酒套出了平日里交好的宫内士兵的话,得知大臣决定放火将巴黎城外的传染源烧干净。”

“烧...”奈奈猛然反应过来,她听到自己的声线有些沙哑,“他们要...”

纯那坐在烛火通明的房间,脸上似乎仍有晦暗不明的阴影:“是的。但我得知这个消息的第一个反应却是,这件事只能由我亲自动手。”

“如果我守护村庄的使命已经完结了,那么只有我能亲手毁灭这里。”

奈奈轻声道:“为什么?”

没头没尾的问句,但是纯那听懂了。她笑了笑:“因为这是正确的决定。”她站起身来,走向窗外的月光,“在情况急转直下之前,我会竭尽全力救治病人,维持村庄的运作,但是随着病死的人越来越多,维克多医生那里也没有任何好消息传来,我知道最坏的局面已经到来了。这个时候想要抑制住病情的蔓延除了隔离病人,”她回过头来,“...还要把尸体和被污染的物件全部化为灰烬。”

“所以我在那个深夜派遣所有不曾感染的人到城内去执行一项任务,他们到达我安排好的地点就会发现一封封来自我的手写信和一个地址,这个地址是克洛迪娜的。我已经为所有幸存者联络好了可以让他们继续劳作糊口的商铺、农庄或者手工作坊,为小孩子找到了领养的家庭,只要他们找到克洛迪娜,一切都不会有问题。接下来,我在凌晨人们睡得最熟的时候散开了村子里的粮草,在房屋周围倒满了灯油和酒...”

她吸了一口气:“...亲手点燃了村庄的大火。随即我吃下了维克多医生给的麻醉药,等我再睁开眼睛...”

纯那感到背后传来重量,接着头顶一重,是奈奈的下巴搁在了她头顶上,身体也被她环抱住。拥抱和往常一样没有热量,但是让她的全身微微颤抖起来。
她听到奈奈略低的声音:“不要说了...”

奈奈将脸埋进她的颈窝,纯那微微偏头,任由奈奈将她收紧:“我唯一觉得对不起的人就是克洛。她从很小的时候离开我们家开始,每天都很努力的在剧团练习,声名大噪以后也从来没有松懈过,常常忙到没有空回来看我。可她的追捧者们送到剧团的东西全部都流水一般送进了庄子里...正因为我们彼此深爱着,我才能放心将遗愿托付给她,却又将她推入了一生的阴影之中...”

她觉得鼻子发酸,但也仅此而已。奈奈的声音有些发闷:“你已经做得很好了。你和西条克洛迪娜都是这样坚韧、勇敢的少女,因为你们,因为有你们...”她轻声说,“才有了救赎。”

在奈奈的怀抱里,纯那心里泛起一阵奇异的感觉,但是又将这种感觉轻易地归结为了和她有着同样的血脉的原因。她站起身来,说道:“我要去医馆了,大人。”

奈奈皱眉:“一定要在那里工作吗?”和医者相处会非常容易暴露身份,更别说城里还有大量的教徒...

纯那看出了她的疑虑,笑着说:“大人,这是维克多医生的医馆,不会有事的。”

奈奈看着她的微笑,说道:“叫我的名字吧。”

“诶?可我只是一介农民,大人是有爵位的...”

“你不再是了。”奈奈说道,“现在你是我六百年来唯一的同类、亲人和伴侣,是唯一和我有着一模一样的血脉的吸血鬼,你不再是农民了。”

纯那在听到那个词的时候微微皱了眉,但仍然很快地回答道:“好的,...奈奈。”

奈奈的感知不会错过她的每一个反应。纯那的身影消失后,她慢慢收紧了拳,心里密密麻麻的嫉妒令她有些不知所措。走一步看一步吧...

 

让天堂真矢没有想到的是,她这些日子一直寻找的西条克洛迪娜再次出现竟然是自己回到了舞台之上。真矢和往常一样在正对舞台正中央的第一排,看着舞台上的她,除了似乎又瘦了一点没有什么变化。

她感到自己前些日子的寻找宛如一场笑话,可又隐隐觉得这样才是理所应当的。她当然会继续演出,或者说无论生活对她做了什么,她都不会放弃自己所热爱的舞台,把生活中的种种全部隐匿起来,换成音乐响起后的第一个微笑。这才是她,永远昂着头的法兰西骑士一般的她。

但是当演出顺利结束以后,真矢发现自己并没有在舞池里找到她的时候,她开始觉得不对劲,于是本能让她快速地穿过剧场里拥挤的人群,穿过长长的灯光昏暗的走廊,推开剧场紧闭无人通过的侧门。

她看到了克洛迪娜。

她毛茸茸的淡金色长发散在背后,显得她的腰身更加不堪一握。她换上了素色的布衣,带着草帽,看起来恍惚间背影和大场奈奈的心上人有着七分相似,但总多了三分素衣藏不住的锋芒和骄傲,让她无论在哪里都如此突出。

真矢的手有些颤抖,但是脚步却没有迟疑。她走上前去,从背后抱住了她。

舞台表演时的脂粉香气还残留在她的皮肤上,真矢将一个吻落在她纤长的脖颈,滚烫的体温依然没有改变。

克洛吓了一跳,但是前些日子每夜的缠绵让她无比熟悉这个冰冷的怀抱。她没有回头:“天堂真矢。”

真矢的声音通过脊椎骨传到大脑里:“你要去哪里?”

当然瞒不过敏锐的她。克洛的行李放在路边,马车夫正在帮忙把它们一一搬进马车里放置好,克洛迟疑了一下。

“去马赛。”

“马赛是疫情的发源地,你去那里干什么?”

真矢感到怀里的人有些僵硬,于是放开了她,迫使她面向自己。克洛看向真矢,看向她的紫罗兰色眸子,任何人和事在她眼前都无法隐匿进夜色里,她一定会看清楚。

“我要去的地方是马赛港。”

轻巧的话语在真矢的耳边惊起雷电,让人一时间无法动弹,真矢听到自己的声音有些艰涩:“你要...离开巴黎?”

克洛露出了轻松的笑容:“是的。方才的表演是我献给巴黎的告别演出,舞台的灯光熄灭了,是到演员退场的时候了。”

“什么时候回来?”

“事实上,我连自己的目的地在哪里都不清楚。”克洛眨了眨眼,“也许我会去大洋彼岸的新大陆看一看,或者去往丝绸和瓷器的故乡。当我感受到死亡临近了,我就会回到巴黎,和我深爱的人们葬在一起。”

 

这不是真矢想听到的回答。

她发觉自己在和她相遇以后从未思考过这个问题。她会老去,十年以后她的眼角会长出皱纹,二十年以后她的皮肤会不再光滑细腻,五十年以后她的淡金色头发会变成银色,身高会变矮,步履会蹒跚,每一天都更接近死亡一步。而五十年,对于自己只是一瞬,她习惯了看着世人老去或死亡,却从未意识到她也是世人。

她也从来没有想过克洛会离开巴黎。她是巴黎的符号,这座城市也给她打下了深刻的印记,但是看着她,真矢眼前却浮现出了大火中的村庄,于是她明白克洛的决定已经无法挽回。

突如其来的两个认知使真矢感到无比恐惧、同时袭来的还有愤怒,她想质问克洛做决定的时候是否有一丝顾虑到她们的亲密关系和她的感受,但她决心坚定的表现使真矢的愤怒显得无力和多余。被交织的感情控制的大吸血鬼失去了所有的理智,她迅速靠近克洛,做了从第一次见面开始一直盘旋在她心底的事。

她咬上了西条克洛迪娜的脖颈。

 

纯那拎着药箱想趁着奈奈不注意溜出大门,猛地听到背后传来奈奈微凉的嗓音:“去医馆吗,纯那?”

她僵住,缓缓回过身来,试图展开一个甜美的笑容:“...是的,奈奈。”

奈奈叹了口气:“你对人类的慈爱就是你宁愿喝我地下室养的信鸽的血也不愿碰人类的原因吗?”

纯那脸上的表情戛然而止,随即消失。她扯开嘴勉强笑了笑:“我前十七年都是一个普通的人类,以救治病人为我的使命,我怎么能够做到吸他们的血?”

“我教过你如何在人类死亡之前停止进食,就可以保证他们的性命不受...”

“我怎么能以自己同类的血液为食物!”

门口的花瓶随着纯那的动作应声倒地,落地时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声响,盖过了纯那愤怒的喘息。纯那的脸色苍白得不可思议,身体也摇摇欲坠。

奈奈忍住了自己冲上去抱住她的冲动,摇摇头说道:“人类不再是你的同类了,纯那。你对他们心存仁爱,靠近他们,和他们相处,只会提前自己身份暴露的时间,然后被当做怪物送进天井里,在阳光之下化为灰烬。你作为新生的吸血鬼,没有天堂真矢一般可怕的自控力,长时间不以人类的血液为食物的话只会将自己放在欲望随时会失控的悬崖边缘,等欲望爆发的时候,你一定会杀死人类。”

纯那喘息着看着说着近乎残酷的话语的奈奈。她说对了一点,自己确实时刻处在欲望失控的边缘。

她丢下药箱,捧起奈奈的脸,踮起脚尖。

狠狠地吻上了她的唇。


【To be Continued. 】

评论(29)

热度(298)

  1. 共3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